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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灵洞并陷凤春金丹河同沉老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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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灵洞并陷凤春金丹河同沉老道

金光退,二子各持利刃,上前吼曰:“何处妖精,敢在此间戏吾道妹?”男子曰:“吾非山妖水怪,乃赤衣童子也。见得道姑美貌,意欲擒回空灵洞,成其夫妇。如许则罢,倘违吾意,吾必将尔二人而并诛之。”二子闻言大怒,遂与战。赤衣挞伐骁勇、椒、蜻二子几乎接应不暇。

正在酣斗,忽西北角上风声响亮,竟抵二子之前。风车中跳出二位女娘,谓赤衣童子曰:“蜂妖双敌于尔,吾姊妹恐尔有失,特来助之。”赤衣童子曰:“尔辈(情)姑意姑乎?”二女答曰:“然。”赤衣童子曰:“如此,吾不畏及蜂妖矣。”五人于是战在一团。

情、意二姑杀法更胜,战未片刻,已将二子截成两路。情姑力战椒花子,意姑力战蜻飞子。赤衣童子无有接战之人,瞥见金光立于前面,急将风车驾动,上前擒之。金光道姑见来势凶勇,让过了猛虎下山之势,然后转身接战。赤衣童子笑曰:“尔前恃尔道兄以战吾身。今有情、意二姑与彼分战,已不知败去何所?吾实谕尔,好好与吾成就夫妇,同入空灵洞府,享受清闲焉。”金光骂曰:“山妖蠢才,尔不自量出身何等,妄想仙姑作配。吾无他说,惟与尔战死方休。”赤衣童子曰:“美人何须性急。夫妇为人之大伦,以吾匹配尔躬,又何辱尔?”金光不复话,举剑直刺。赤衣童子且战且言曰:“尔乃娇女弱质,堪怜玉手纤纤,如何战得过男子。”金光闻言气极,剑法已乱。赤衣童子正待欲擒,只见金光面赤如桃,气喘不息,风车一展,望西而逃。

又说三缄在讲道台提及凤春、紫花娘,举镜一照,二人哑然仆地,自觉神魂出了万星山,乘风飘荡,摇摇不定,倏东倏西,转眼间,风车迅速,竟从西角而下。正遇金光慌慌唐唐。见凤春、紫花娘并立云头,大声呼曰:“二道妹,快来救我!”凤春曰:“尔为谁?呼救何事?”金光曰:“吾乃金光道姑,为赤衣童子追逐甚急。望其救援,同回万星台,习乃大道。”凤春曰:“若然,尔且站过一旁,彼如来时,有吾姊妹接战。”金光得此帮助,其心始安。

赤衣童子追至此地,不见金光,又见二位道姑挡着去路,因吼之曰:“何处女妖,敢阻吾路。”凤春曰:“尔欲何往?”赤衣曰:“金光道姑与吾有夫妇缘,正欲擒之,尔何将彼隐藏,而阻吾去路也?”凤春曰:“金光道姑乃仙宫门徒,弃绝红久矣,尔敢以戏侮之语来辱仙姑乎?”赤衣曰:“尔言若此,大约善战。请上前来,吾并擒回,以为鼎足之乐。”紫花娘大怒,持剑相刺。赤衣力战二女,毫无畏惧。

战约数合,掉头便走。二女追逐十余里,未知何往,渺不见形。折转身来,携着金光手儿,刚向南行,后面忽然风声大震,喊杀不绝。回首视之,云内三人持叉品立。三女于是各战一人。赤衣童子曰:“今日吾三人与尔三美决一死战,吾战不过,愿死尔手。尔战不过,擒回洞去,以与吾等成为夫妇焉。凤春曰:“尔姑娘不杀无名之辈,后来二子是何人哉?”一白袍书生笑而言曰:“吾乃白巾童子。”一黑衣书生亦笑而言曰:“吾乃玄冥童子,皆与尔辈有夫妇之缘也。”三女闻说,各持宝器,各战一人。

战了一昼一宵,三女力不能支,乘风欲遁。三童子忙在怀内取出捆仙绳索,抛于空际,当将三妇束定。三童子拍掌大喜曰:“吾三人各得一美,夙愿可成矣。”欣欣然将此三女擒回空灵洞,强彼成亲。三女不从,童子各吊一人,力鞭数百,三女遍体已无完肤。鞭罢,赤衣曰:“且将三美幽禁后洞,若仍执拗,明日又吊拷之。”遂命数大汉子一一解下,推入洞后,关锁而去。其洞昏黑如漆,不时闷气逼人。金光道姑暗谓凤春曰:“从则弃道,不从则必死。尔与紫花道妹心愿如何?”紫花娘曰:“今日吾在蓬庐,师传吾出,与凤春妹姊立于台下。不知何故,飘飘荡荡,天外闲游。此必仙师以幻镜相试也。宁可一死,决不可从。”的是解人。金光曰:“妹言甚是。”凤春尚欲有话,三童子已在洞外呼曰:“三位美人可从吾否?如其从也,吾等各配一妇,以为百年偕老。否则,必将烈火焚尔身躯。”凤春詈曰:“愿死烈焰之中,污辱吾辈之言,休再出口。”赤衣童子谓彼二童子曰:“贱婢不受抬举,可即放火入洞以焚之。”言此,只见洞外火光亮处,烈焰腾腾。金光曰:“吾等性命休于此矣。”凤春曰:“吾姊妹死得清白,此心此念,上天可对,仙师亦可对也,有何惧哉?”真金那怕火来炼。言犹未已,火近身边,围绕延续,不堪痛处。正无可为计,倏然火内一声大震,三道姑惊而视之,非空灵洞,乃讲道台耳。三缄曰:“不贪尘世妇和夫,愿死留真世罕无。烈火炼成金玉器,何难举步到蓬壶?”赞毕,仍命归庐。恰遇西山道人傍台而过,三缄照以玉镜。西山坐于台下,不言不语,早已魂魄飘忽,空际游行。俯视下方,山水清奇,林木茂密,好似当日长寿村庄一般。触景情生,胸怀故址,遂将风车扭定,斜斜而坠,止落村北石涯之下。举目四望,故址依然。西山暗想:自离是洞,从师习道,久未归之。今日到斯,且下洞一视。即时缩身入洞,竟至洞底。内一女子,居中坐定,旁立二丫结,左右分行。丫结见得西山,向前询曰:“道长何来?来兹何事?”西山曰:“吾乃西山”二字,堆下笑颜曰:“吾家姑娘道号怀春,常对吾言,与西山道人有姻缘之分。因而不辞千里,前来寻觅。及人洞府,未识道士何之。询及佳偶耳。”西山曰:“尔告贱婢,吾心愿成大道,久绝尘缘。从此不复归来,是洞任彼居住。切毋此兴妖作怪,以害村人。”怀春闻之,急至西山身旁,牵着衣而娇声言曰:“妾候夫君,已历四载,今日相晤,应如妾愿,何忍抛妾而去乎?”西山曰:“吾何时与尔结得此缘?”怀春曰:“自有仙神指点,妾始疾情如是。不然,天下之丈夫多矣,何独属意于君?”西山道人见其言词娓婉,几为所惑。回想道不易造,如其坠入孽海,此张兽皮何能脱之?艳情中奈有此想。于是硬着心肠,厉声言曰:“贱婢子,一切糊言,吾不耐听。尔其自讨方便,速速远避焉。”怀春曰:“尔不从耶?”西山曰:“不从,尔又怎样?”怀春曰:“妾自有制尔之法。”遂命丫结持索在手,来束西山。西山怒发如雷,将袖一拂,当把丫结掀倒,飞出洞外。怀春手提画戟,随后追出,与之大战半空。西山道人只言女儿弱质,能有几许本领?谁知怀春不舍,逾追逾远。追至西北角上,又有两男两女,正在酣战。西山奔至,二男遂前。极目视之,乃椒、蜻二子也。二子见得西山,喜而言曰:“西山道兄,快来助吾。”西山曰:“吾阵尚无人助,安能助尔?”二子曰:“尔与何人厮杀?”西山曰:“怀春道姑强吾成配,吾不应允,因而彼此相争。”二子曰:“尔胜乎,败乎?”西山曰:“吾胜数阵,被彼追逐至此。”二子曰:“尔既得胜,彼何敢追?”西山曰:“吾被怀春杀得昏昏浊浊,也不知吾胜彼,彼胜吾。敢问道兄又与何人争战?”二子曰:“缘金光道姑被赤衣童子追逐,恰遇吾等云游天半。目极金光大败,心甚不服,上前接战。战未片时,空中倏来二女,一名情姑,一名意姑,并不问及来由,反与吾二人争战不已。吾二人势已难支,故见道兄,求助一二,不料尔一败将也。将如之何?”

正言谈间,只见三位女娘笑声嗤嗤,交相拜舞。窥其动静,似同师习道者然。拜舞以还,品立云中,向在人而告之曰:“尔三人能顺吾姊妹,结为夫妇,则万事皆罢。如不允焉,法器抛时,恐无活命。”西山曰:“欲吾顺尔,休存此想。尔有法器,尽管抛之。”三女娘怒,各在怀内取出乱丝一束,抛在空际。霎时天昏地黑,日月无光。三人呆呆而视,未审是何法宝,如此利害。无何,狂风大作,乱丝蓬蓬落下,将身束捆,动作不得。但见三位女子向地而指再三,地下复起旋风一股,竟把三人吹去,不知落于何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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