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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清静的房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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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长鑫买了套房子,虽然是二手的,却有九成新,价钱只有新房的五成多一点,大家都说他买了个便宜。

可住了时间不长,长鑫就觉得不对劲了。白天还没什么,晚上只要一关灯就听见好像有人走动,人影还动,有时还有笑或哭声。只要睡在上合上眼睛,总觉得旁边有人喘气,而且离他还很近,就像脸贴脸。有时睡着了,老梦见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对她脉脉含情地凝视甚至亲吻。

长鑫觉得蹊跷,就找邻居打听了一下,答案让他当时就魂飞魄散:这个屋闹鬼。

原来,这里原来住着一户人家,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上大学的女儿。女孩聪明漂亮,但不幸得了再生障碍贫血,父母百般治疗,靠输血活了一年以后就在这间房子里离世了;父母伤心至极,不忍见景生情,决定搬离这个地方。因为知根知底的人认为这是个凶房,没人敢买,所以房价就一落再落,最后,让外地来这个城市工作、不知底细的长鑫买了来。

长鑫从此夜夜失眠。

长鑫怀疑自己神经了,就到医院的神病科看医生。医生说没看出有什么病,就是神高度紧张,要给他开些镇定药。长鑫说:“得得得,要吃镇定药能好我就不找你们了。”

又去看心理大夫,心理大夫喋喋不休说了好多科学和不怕鬼的故事,尽力开导他。

长鑫说:“如果咱俩换个角色,你讲的这些话我也会说。”

不过,大夫们都给他提建议,到外边走走,长鑫倒是采纳了。

2

长鑫选择去了山东蓬莱,那里自古相传是个出神仙的地方,长鑫盼望有机会能幸遇一个神仙给自己指点一下迷津。

‘这天,长鑫从蓬莱阁出来,走到街上见一个乞丐老人摔倒在地上,路入围着谁也不伸手相助。看着他痛苦的样子,长鑫忘了怕受连累,叫来一辆出租打算把他送到医院去。

谁想走到半路,老人说:“我没事,不用去医院了,直接送我到家好了。”

老人家住闹市区一幢公寓里,收拾得挺干净。老人笑眯眯地问:“现在世风日坏,多有人见死不救、甚至悬崖撒手的,你就不怕我讹诈你?”

长鑫说:“一个对社会负责的人,对这种现象不仅仅是谴责,更重要的是身体力行,从我做起,改造社会。”

“哈哈哈,”老人得意地一笑,“看来我没看错人。”

长鑫说:“什么意思?”

老人说:“我是个神仙你信不信?”

长鑫笑着说:“您真会开玩笑。”

老人正色说:“你以为神仙什么样子?鹤发童颜、平地飞升?其实不管神仙还是菩萨,都混在普通人中间,有时就在你身边,只是你认不出来罢了。”

长鑫就把自己的遭遇和困惑说了一遍。

3

老人听完,呵呵一笑说:“鬼和人一模一样,不过是隐形罢了。鬼也不害人,相反,比人还善良。这是因为鬼是人死后的另一种生命延续,大多都在临终前大彻大悟了,所以他们都很豁达,不像现实的人那么世俗、势利和诈。”

说到这儿,老人说:“你想不想亲眼见一见鬼?”

长鑫说愿意,老人就拿出了一瓶眼药水说:“你把这个滴到眼里,就能见到鬼了。”

眼药滴上去,一看老人竟然是透明的,长鑫问:“怎么会这样?”

老人说:“神仙和菩萨都这样。”然后就教给他怎么识别人和鬼,“区别类似于QQ头像,人是彩色的,鬼是灰色的。”

长鑫刻意往窗外看了一眼:“怎么还有一会儿彩、一会儿灰,忽闪忽闪的?”

老人说:“这就是所谓的半鬼半人,也叫人不入鬼不鬼。有些是做鬼的有了道行,修得了人身,也有的是做人心机太重丧失人、添了鬼。”

4

告别了老人,长鑫踏上了回家的道路。

他发现,各种各样彩色的、灰色的、忽闪的影像充塞街巷,互不干涉,甚至与鬼们迎头相撞也不用躲闪,他们会穿胸而过而毫无阻挡。鬼生活得很潇洒,对活人视而不见,自顾自做自己的事。

回到家里,自然就见到了那个女孩,虽然影像也是灰色的,但栩栩如生、天真可。见他回来,友好地冲他笑。

长鑫说:“咱俩素不相识,你为什么总缠着我?”

女孩说:“你对我有恩啊,我总想你,但又无法接近你。”

长鑫问:“我怎么会对你有恩?”

女孩说:“我得了病以后,失去造血功能,全靠输血。您是义务献血积极分子,我身上流着您好多血呢?”

长鑫说:“你不会害我吧?”

女孩说:“怎能呢,如果我还活着,还想做你的妻子呢。”

长鑫说:“你就在家住着吧,没事咱俩就聊天。”

从此,长鑫就不怕鬼了。

后来,长鑫结婚了,眼药水也失效了,但是家里再也没有闹腾过,也许那个小女孩看到善良的长鑫找到了的归宿,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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