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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代聊斋之翠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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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朝开元年间,山东即墨有一书生方鸿儒,祖上原本是当地大户,后来家道中落,免强维持生计。

方鸿儒自小聪慧过人,在当地有神童的美誉。他始终相信,“书中自有颜如玉,书中自有黄金屋。”每日只知道读圣贤之书,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高中,光耀门庭。然而,他连考数年,却履试不中,耗尽了家财,只落得茅屋三间,家徒四壁。

最终,在又一次考试不中后,方鸿儒心如死灰,不知不觉来到海边,登上临海的一块礁石。望着辽阔的大海,他百感集,既感慨上天的不公,又哀叹自己的不幸,一时想不开,纵身跳入海中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方鸿儒悠悠转醒,发现躺在自己的上。难道自己刚才是梦吗?他坐起身,摸摸头,不明所以,又四下看看,发现不对,饭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两盘菜和一碗饭。他跳下,来到桌子边,用鼻子一闻,香气扑来,令人垂涎。也许是饿坏了,他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,风卷残云吃起来。

正在这时,屋门一开,一个年轻的姑走了进来,明眸贝齿,笑靥如花。

“慢点吃,还有呢!”姑看着方鸿儒的吃相,噗嗤一乐。

方鸿儒一下子惊呆了,一时间不知说什么。

看着他的样子,又是一乐,轻声细语地说:“你先吃吧,我一会再告诉你我是谁。”

的话像有魔力,方鸿儒听话地又吃了起来。

等方鸿儒吃完饭,姑自我介绍叫翠,是海边渔民的女儿,刚才见他自寻短见,就把他救了上来。

方鸿儒向翠深施一礼,感谢救命之恩。谢了翠之后,他又叹了口气说:“我已无意求生,姑何苦救我。”

说:“人活在世上,都会有落魄的时候,哪能事事如意呢。公子千万不可轻生,来年再考就是了。”

方鸿儒叹了口气说:“可我已经履考不中,而且家里又是这个状况,怎么翻身?”

皱了皱眉,又摇了摇头说:“公子不能这么想,以公子的才学,一定会高中。大丈夫志存高远,做事不能半途而废。而且,家中的事不用烦恼。我每天会给公了送饭、洗衣,你安心读书就行了。”

方鸿儒又向翠深施一礼,坚定地说:“听姑一席话,胜我读十年书啊。只是姑大恩不知何日才能得报。”

见方鸿儒重新振作起来,高兴地说:“公子不必言谢,要谢也要等你高中之后。”

从此以后,翠天天准时来给方鸿儒送饭,收拾屋子,做完事就走,从不多做停留,也从不让方鸿儒送出门,说是怕影响他读书。一开始,方鸿儒也没多想。后来,他越想越不对,翠救了自己,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家在哪?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把自己弄回来的?还有,自己的情况,为什么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?而且,近日,没有一个邻居向他说起翠,她每天都来几次,应该有人看到啊。带着这些疑问,方鸿儒决定偷偷地调查一番。

第二天,翠像往常一样,送了饭,又收拾了家,做完一切,挎上装饭的篮子出了门。方鸿儒偷偷地跟在后面,可刚转过一条街,翠就不见了。方鸿儒一时摸不清头脑,只好先回去了。接下来,他又跟了两次,都是这样。

下一次,翠再送饭来时,方鸿儒说什么也不吃。翠问她怎么了,他就所有的疑问都说出来了。

一听,眉头紧锁,咬住嘴唇,沉思良久,才开口说道:“公子既然这样说,实不相瞒,我其实是个已死之人,因为年轻横死,心有不甘,化作一翠羽小鸟,整日在故土盘旋。又因我死之前,一直仰慕公子才学,心生情愫,所以,每天都会停在公子家对面的大树上,听公子读书。那天,我见公子要寻短见,连忙出手相救。为了方便与公子相处,我又化作生前模样。我真的是希望公子能振作起来呀,一片苦心,希望公子能明白。”

听完翠的话,方鸿儒唏嘘不已。他一把抓住翠的手:“有姑这样的红颜知已,人生足矣。”

深情地望着方鸿儒:“我何尝不想与公子长相厮守啊,奈何两界,人鬼殊途。”

方鸿儒将翠拥入怀中:“只要我们真心相,两界又如何啊。”

这一番话说得翠感慨万分,梨花带雨。她哽咽着说:“难得公子垂,翠感激不尽。不过,我气太重,不敢在公子身边多做停留。每日能见到公子就知足了。来世如有缘,一定与公子举案齐眉,白头偕老。”

方鸿儒把翠抱得更紧:“我不想来世,我只要今生。”

良久,两人才分开。翠擦擦眼泪说:“公子,人鬼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,谁也无法改变,我们还珍惜现有的一切吧。”方鸿儒低头不语。

知道了翠的身份后,方鸿儒越发努力读书,想以此报答翠的深情厚义。翠也更加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方鸿儒。

转眼又临近了大考之日。翠帮方鸿儒收拾好行囊后,送他到驿站。二人依依惜别,有说不完的话。

突然想起一件事,她告诉方鸿儒:“很快我就要转世了,据说是给即墨海边一渔民家做女儿。”

方鸿儒先是悲伤,继而眼前一亮。他大地声地说:“翠,你等着我,我高中之后去找你,还是哪句话,我只要今生。”

伤感地说:“转世前都要喝孟婆汤的,将来既使与公子见面,我也不会记得公子了。”

方鸿儒拿出一支笔,在翠左手手心里写上了方鸿儒三个字,对翠说:“没关系,我认识你就行了,一定要等着我。”

三个月后,方鸿儒高中状元,在回乡省亲时,他派人到海边打听,看谁家刚生了女儿。下人回来后,说只有一家最近生了女儿,就是张二林家,刚满百天。

方鸿儒连忙赶过去,看到孩子时,活脱脱就是一个小翠,左手紧握。问张二林怎么回事。张二林说孩子生下来就这样,谁也掰不开。

方鸿儒拉住小手,轻轻一拽,就张开了,手心赫然是“方鸿儒”三个字。

见所有人都非常奇怪,方鸿儒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出来,大家都惊奇万分。临行前,方鸿儒对张二林说,他十六年后过来迎娶翠,并留下银两给他们夫妻。

十六年后,洞房花烛。方鸿儒挑开新的盖头,看着娇美的翠

突然,翠说:“公子,我等今天等了十六年,我们只要今生。”

方鸿儒大吃一惊:“怎么,你还记得?”

说:“我当然记得,过奈何桥时,孟婆感我二人深情,偷偷寻私,没让我喝孟婆汤。但也告戒我,在十六岁之前,不可泄露这件事。其实我一出生就能够说话,但又不敢说。那天见到你,我是多么想跟你说呀,又怕惹来麻烦。今天,我十六岁了,终于可以说了。”

方鸿儒没有说话,紧紧地将翠抱在怀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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