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染血的碧玉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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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清朝末期,朝政腐败,贪官污吏到处横行,欺压百姓,民不聊生。在清远的一个小县城里就发生了这样一起骇人听闻的冤案。

清远县的县丞姓李名文宇,是个险狡诈,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官。在清远任政三年期间,在他手里冤死枉死的人,已经不下几十个。

话说,县城里有一家临街商铺,是个做布匹生意的小小布商。店主叫华维方,是个文文弱弱的落地举子。

华维方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, 一直落地没能考取功名,博得一个好前程,时间久了也就放下了。娶妻刘氏,生下一儿一女,女儿叫芸,男孩叫芸璞。

由于华维方高堂早逝,留下了一些家产,这华维方又临街开了一个布庄铺子,一家人虽然没有大富大贵,但妻贤子孝,小日子过得倒也是有滋有味。

厄运的降临要从这年冬日的一天早晨说起。一大清晨,华维方用完早饭就早早赶往铺子里,打算早点开门营业。

由于是一大早,街上还没有什么行人。刚走到自己铺子附近,远远就望见自家的铺子门口,似乎躺着一个人。

华维方一见,赶紧跑到跟前,铺子门口蜷缩着卧倒一个男人。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,细看面目长得五官端正,眉清目秀。

也不知这人是怎么了?此时正紧闭着双眼,蜷缩在地上,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。华维方伸手在此人的鼻子下试了试,还有微弱的气息,证明这个人还活着。

华维方毕竟是个饱读诗书的人,生来又心地善良。如果遇见那种事不关己的人,管你死活与我何干?也就把这个人拖到一边,该开门开门,该做啥做啥去了。

可是这个华维方,却偏偏没那么做,他把此人扶进店里,又熬了碗姜汤就给灌了下去,不一会,这个人就幽幽的转醒了过来。

华维方哪里知道,随着这个人的转醒,也就预示着华维方一家梦魇的开始。男子自称姓朱名开玉,济南人氏,来这里是来投奔亲戚的,无奈亲戚早已经搬家,没人知道去哪里了。

盘缠用尽这才流落街头,由于几日里水米没有进肚,这才会晕倒在华维方的铺子前。华维方一听,从搭档里拿出几两银子,送给这个叫朱开玉的人,让他早早回到家乡去吧!

这个朱开玉一见,扑通就给华维方跪下了。“我家中父母早逝,已经没有什么人了。如果恩人不嫌弃把我留下来,我不要工钱,只要有个安身的地方就好。”

这华维方一琢磨,看此人五官端正,面色白皙,倒也是个文文弱弱的人。自己店里自己一个人有时候还真是忙不过来,与人方便于己方便,那就把他留下来做个帮手也好。

就这样,这个叫朱开玉的年轻人就留了下来。每日里帮忙打理铺子,里里外外一应杂事,都打理的有模有样,井井有条。

华维方那也是恭敬有加,善于察言观色,手脚勤快,那人也勤快。时间长了这个华维方,就打心里开始喜欢上了朱开玉这个小伙子了。

回到家里看见已经到了出嫁年龄的女儿,这华维方就做主,把女儿许配给了朱开玉。婚后小两口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,全家其乐融融!

朱开玉没事的时候,就会陪在岳父左右,下下棋喝点小酒,尽可能的让岳父大人高兴。这一日两个人又在一起喝酒,喝着喝着这个华维方可就有点喝高了。

华维方神神秘秘的趴在朱开玉的耳边“开玉,你知道吗?咱们家有一件祖传的宝贝儿!那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。”

朱开玉以为是岳父喝酒喝高了,也是没在意,只是笑着嗯嗯的答应着。看着姑爷不相信的神情,这个华维方借着酒劲,他还来了劲了。

一把拉起朱开玉两个人,就来到了书房里。华维方推开一个靠墙的书架,书架后面的墙壁向里面凹进去的一块,在凹进去的地方,赫然摆放着一个红色的檀木匣子。

华维方把檀木匣子捧出来放在书桌上,神秘兮兮的向四处看了看有没有人,然后打开木匣子,木匣子里是一个用红绸子包裹着的,碧绿碧绿的一个玉质的小蟾蜍。

拿在手里这个小蟾蜍大概和真蟾蜍大小差不多,通体晶莹碧绿,那种似乎在盈动的碧色,让人不释手。朱开玉伸手接过这件宝物“岳父大人,不知这是什么宝物?看着就让人喜欢!”

华维方摇摇晃晃的一把,把蟾蜍从朱开玉手里抢了过来,“你懂什么?这是我华家几代人传下来的宝物,你只看到了它的外表,你可知这宝物有什么奇异之处吗?”

朱开玉不解的摇摇头,看着一脸迷茫的朱开玉,华维方卖弄的指着蟾蜍说:“这是一个能解百毒的宝贝儿,名字叫碧玉蟾。世间的毒就没有它解不了的。”

“什么?那这可是一件稀世珍宝,岳父大人你可得放好了。”朱开玉看着岳父手中的碧玉蟾,眼珠子都绿了。

“你放心,我会把他藏好的,这是要给我华家后世子孙万世流传的宝贝儿。”华维方摇摇晃晃的把碧蟾重新放回檀木匣子里,放回了原处。又把书架重新摆好,这才在姑爷的搀扶下摇摇摆摆的回去睡觉了。

第二天早上,这华维方一觉醒来,猛的想起昨夜喝醉了,似乎是带着姑爷去拿了自己的宝贝儿。

想到这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,不是自己不信任自己的姑爷,只是在稀世宝物面前,又会有几个人不动心的!想到此处,立刻起身来到书房,移开书架把檀木匣子捧在怀里,把碧玉蟾就转移了地方。

话说自那晚岳父酒醉,显露了那个家传的宝贝碧玉蟾以后,这朱开玉心里可就不安分了。想着如果把那个蟾蜍弄到手,自己可就几辈子衣食无忧了。

想着自己现在依附在岳父家里,每日里阿姨奉承,看人眼色度日,等再有两年自己那个内弟再已成家,到时候自己就得领着夫人滚蛋。思来想去,决定要把那件宝贝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来。

主意打好了,朱开玉就开始留意,寻找下手的机会。这一日正赶上岳父带着家眷去乡下走亲戚,府里就剩下朱开玉一个人。

此时不下手,何时下手?可是任凭朱开玉把个书房翻遍了,也没能找到那件碧玉蟾。没办法这个朱开玉,把书房里的东西一切都恢复了原样,咬牙切齿的大骂华维方这只老狐狸。

乱骂了一通,坐在那里想了想,“好啊!你竟然真的不信任我,看来平常对我的好都是假的,既然这样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
朱开玉可就下了狠茬子了,既然你不仁可就别怪我不义了!一个恶毒的计划,在朱开玉的心里酝酿产生了。

过了不久,就到了华维方的寿辰。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准备了一桌子饭菜,围在一起给华维方庆贺生日。

酒席上这姑爷朱开玉,殷勤的频频给岳父大人敬酒,把一个生日搞得是热热闹闹,一家人都高兴的或多或少的都喝了点酒。

喝着喝着这华维方就觉得自己肚子里一阵阵绞痛,哎吆!一声就滚落在地上。一个接一个,饭桌上的所有人,除了朱开玉都捂着肚子滚落在地上喊着肚子疼。

朱开玉眼看自己的计划得逞了,假装疼痛的也捂着肚子,来到岳父面前“老岳父,我们是不是中毒了?您老不是有那家传解毒的宝贝吗?在哪里?快快拿出来救一家人的命。”

已经意识有点模糊了的华维方,艰难的指了指自己的卧室,又向下指了指,连吐几口鲜血就晕死了过去。

朱开玉一看,立刻向岳父的卧室跑去。进了卧室,想着岳父最后是向下一指,那不用说是在地下了。

四处看了看,当看见那张大大的铺的时候,朱开玉眼前一亮。速度钻到底下,东敲敲西敲敲,当敲到一块地板的时候,果然里面发出空洞的响声。

搬开地板,里面赫然放着那个紫色的檀木匣子。朱开玉这个乐呀!你个老狐狸,再狡猾,东西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。

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,朱开玉手里捧着碧玉蟾,就回到了餐桌面前。看着倒在地上的一家人,朱开玉暗自的冷笑一声。

走到妻子面前,把妻子芸扶了起来,拿起碧玉蟾嘴对嘴的,就放到了芸的嘴边。瞬间碧绿色的水在碧玉蟾的腹中缓缓流淌起来。

随着一缕缕的黑色液体,被碧玉蟾吸进腹中,碧玉蟾的双眼流出了黑色的血泪。不一会,芸的脸色,慢慢变得红润起来,呼吸也匀称了。看看酝酿应该是无大碍了,朱开玉轻轻把芸抱到上,盖好被子等着她慢慢醒来。

过了许久,芸幽幽转醒过来,睁开眼睛看见夫君,坐在边正看着自己。芸感觉自己的头好疼,就像要炸裂开一样疼。

猛然,芸想起来家里人好像都中了毒,倒在了地上。芸一把抓住夫君的手“他们呢?我的家人怎么样了?”

挣扎着起来,芸踉踉跄跄的来到厅堂。眼前的情景让芸瞬间傻掉了,芸扑到双亲身上拼命的摇晃着,没有一点声音,都死了。再看看倒在一边的弟弟,弟弟面色铁青,嘴角凝结着紫色的血伽,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。

这时候朱开玉走到芸面前,把芸搂在怀里“我们都中毒了,是我忍着剧痛,去岳父卧室拿到了碧玉蟾,这才救回来你我两个人的命。等我想再去救他们的时候,已经迟了,他们都走了!”

这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,芸心里明白,一顿饭一家人都中了剧毒,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。

在心里暗暗发誓,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,还一家人一个公道。想到这里芸擦干眼泪,站起身来,出门就直奔县衙的大堂而去。

这朱开玉一看,还真没想到妻子芸,竟然有这么刚烈的一面。心里这个后悔,后悔怎么就不让他们一家都死干净。事情明白着呢!现在看来,这芸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了。

想到这里,一个箭步追上芸,拦腰抱起来快步跑到屋子后院,把芸头朝下就扔进了水井里。

趴在井口眼看着芸沉入了水里,朱开玉这才起身搬来一块大石头,把井口死死的压住。拍了拍手,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,朱开玉在府中等到天黑,这才急匆匆的走了出去。

原来,那日朱开玉暗暗的下了决心,一定要把碧玉蟾给弄到手。于是他偷偷的开始留意大街上那些算命的卖小药的。

别说,还真给他碰见了。那个卖药的神秘的告诉他,这个药水叫神仙倒,意思就是不管你是人是神只要沾上一点就必死无疑。

只需要那么一点点,用小拇指的指甲,沾上那么一点点,然后在敬酒的时候,只要在对方的酒杯里沾上那么一下子,不消一刻钟就会毒发作,再过一刻钟人就死翘翘了。

于是这朱开玉早就预谋好了,要在岳父生辰的这一天下毒手。他满以为妻子一个女人家,没见过世面,平日里也是柔柔弱弱的。多少想着妻子的结发之恩,再说了,把妻子救过来掩人耳目岂不更好。

没成想,平日里看似柔弱的妻子,竟然看出了其中的端倪,竟然要去公堂告自己。无奈之下又痛下杀手,把妻子芸投进了井中。

朱开玉出了门,转身来到一家院,随便找了一个姑陪自己。朱开玉拿出二百纹银,买通了那个窑姐,如果有一日自己吃了官司,也好替自己到大堂作证,证明自己一天都在这里。那窑姐拿了银子自然是眉开眼笑的应承下来。

办好了这件事情,朱开玉就直奔县衙大堂而来。这清远县丞李文宇,正在后堂带着几个小妾吃酒调笑玩得正高兴,衙役来报,县衙门口有人击鼓喊冤!

李文宇慢悠悠的问衙役“击鼓的是什么人?你是否认识?看他穿衣打扮,可是个有银子的主?”

衙役走到李文宇面前“回老爷,小的认识,是本城布商华维方的姑爷朱开玉。”李文宇一听,满脸堆笑,把他那肥胖的五官都挤成了包子。

扔下手里的鸡大腿,推开腿上的小老婆,下人赶紧上前给李文宇,把一身官服官帽穿戴整齐。李文宇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“美人们,又来生意了,等着,看我给你们带回大把的银子,给你们买金银首饰。”

晃着肥大的屁股,这县丞李文宇就坐在了大堂上。衙役两边站立,几声威武,一阵杀威棒的响声过后,朱开玉跪倒在大堂上,高喊大老爷为全家伸冤做主。

“我今日因心中烦闷,所以一大早就跑到怡红院,在怡红院里和一个叫翠翠的姑鬼混了一天。”

“一直到了晚上,我回到府上一看,家里人都死在了厅堂里。我仔细看了一下,唯独少了我的妻子芸。”

“我在府中仔仔细细的寻找了一遍,也没看见小人妻子,芸的影子。所以这才急急的跑到县衙,击鼓鸣冤。求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。”

县老爷李文宇,伸头看了看下面跪着的朱开玉,“你抬起头来,让我好好看看你。”朱开玉抬起头来,不敢直视县老爷的眼睛,躲躲闪闪的看着前方。

看着朱开玉那躲躲闪闪的眼神,这李文宇心里可就乐开了花了。嘿嘿!小子,看你那人模狗样的竟然敢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,今个我可是要吃定你了!

这边朱开玉看见县老爷也不说话,只是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自己。看得朱开玉的心里愣愣的。

朱开玉这心里一琢磨,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“青天大老爷,你可要为小民做主,小民一家人死的冤枉啊!小民猜测会不会是,小民妻子红杏出墙于那外人有染,被我岳父一家发现,所以才会被小人妻子和与她通之人,一同害死了岳父一家,然后双双私奔逃跑了?”

这李文宇一听心想,他的这小子够毒,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。看着那一千两银票,眼皮都没抬一下,慢悠悠的端起茶碗喝着茶。

朱开玉一看,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了上去。李文宇抬眼瞄了一眼那五千两的银票,还是没有吭声,慢悠悠的吹着茶碗边上的茶叶脉。

底下朱开玉一看,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咬咬牙从怀里又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了上去。看着这一万两的银票,这县老爷李文宇才放下手中的茶碗,正了正身子干咳了一声“这还了得!在我的管辖地方,竟然出现这种灭绝人的案子?来人!速速随我前去华府,一定要还苦主一个公道。”

一群衙役前呼后拥的簇拥着县太爷的轿子,就来到了华府。勘验完现场,仵作确定华家三口是中毒身亡,华家小姐芸不见踪影。

县太爷李文宇看了看现场摆放的三具体,又看了看身旁垂手而立的朱开玉。“朱开玉,你言说是你的妻子勾结外人,害了华家一家人的命,你可有证据?”

“这个,这个小人没有,只是看岳丈一家皆都惨死,却唯独缺了芸一人,才会有此猜测。”朱开玉胆战心惊的小心回答着。

“额?朱开玉,这种事情怎么能善意揣测呢?我怎么就看着,这件事情有好多的疑点?你看看你那岳丈一家人,各个都呲牙瞪目的,死的好像都很不甘心呐!”说完县老爷冷哼了一声。

朱开玉吓得腿肚子转筋,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。“青天大老爷!您可要明察啊!切莫冤枉了小民,小民这里给大老爷叩头了。”说着梆梆梆的跪在地上磕头不止。

这时候县老爷身边的师爷,走到朱开玉身旁。俯下子小声的对朱开玉说:“看你也是明白人,怎么这么不开窍呢?就你做那点事情,还能瞒得了咱们明察秋毫的大老爷?小子,听我一句劝,想要活命那就得舍出这个。”说着指了指朱开玉的怀里。

朱开玉愣了一下,继而小心翼翼的问道“那要多少?我已经孝敬老爷一万两纹银了。”咳咳…“我说你怎么不开窍啊?是命重要还是银子重要啊?要是没有脑袋了,那要银子还有什么用?难道你要带到间去花?反正呢!现在这华家也没有什么人了。你说,再给你判个秋后问斩,那这个偌大的家财,可就是充了公了,你说我们老爷还留着你做什么?”

“我们老爷呢天生面慈心善,上天有好生之德,至于这路要怎么选,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!”说完背着手满屋的晃悠。“对了,我问你?那后院的水井怎么用大石头压上了?”

朱开玉一听冷汗霎时,噌噌的直往出冒,心里一琢磨,看样子今个这贪官是吃定自己了。俗话说破财免灾,要想买下自己这条命,今个就得下大血本了

就这样第二天,朱开玉卖掉了华家的铺子。给县老爷李文宇,送去了五万两的银票,华家的惨案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烟消云散了。

朱开玉得到了华家的祖传宝贝碧玉蟾,县老爷得到了华家的家产,各自都满意的眉开眼笑,落得个皆大欢喜!可怜那华家一家老小命归黄泉死不瞑目。

事情一晃,转眼半年多就过去了,这一晚县衙内,县老爷李文宇正左抱的搂着女人寻欢作乐,忽然阵阵风吹来,门窗都被吹得哐啷哐啷的作响…

屋子里的烛火霎时都被风吹灭了,顿时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中。女人们惊吓得搂抱在一起,不停的惊叫着。李文宇心里也是一惊!摸黑在头上呛啷啷拔出一把宝剑,大喊一声“来人呐!快把烛火给我点上。”

话音刚落,啪啪啪几声,所有的门窗都被严严实实的关上了。屋子里亮了起来,烛火被点亮了,一个女人站在了李文宇的面前。

是一个浑身湿漉的女人,一头油黑的秀发湿漉的贴在脑后,面色苍白的就像涂了一层白蜡。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袍睡衣,没有穿外套,细眉细眼的,神态孱弱的站在那里,正定定的看着李文宇。

李文宇举起手中宝剑作势要砍下去 “你是谁?为何来到我的府上?”白衣女人拂了拂额头上还在滴水的秀发,幽幽的说道:“我叫芸,是华维方的女儿,朱开玉的妻子。大人,小女一家死的好惨啊…”

说着,身体飘忽忽的就直奔李文宇而来,李文宇一听,吓得不轻,眼看着芸直奔自己而来,这李文宇丢下手中的宝剑,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,磕头如捣蒜,高喊“小姐饶命!小姐饶命!”

“啪!”芸一伸手,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李文宇那满是横肉的脸上“你身为一方父母官,明知是那朱开玉污我清白,为图我家传碧玉蟾,害我全家人命。你身为一方父母官,不但不为我全家伸冤做主,反而和那朱开玉一同狼狈为,侵吞我家产,至我们一家冤屈无处伸,落了个间不留,地府不收的悲惨下场。”

“啪啪啪…”芸左右开弓,李文宇被打的满地打滚,不住声的哀嚎!屋子里的几个女人都吓得爬到了底下抖做一,哪个敢上前看一眼。

眼见着那李文宇的脸上,被芸打的血肉模糊,青一块紫一块的疼痛难忍。心里想着自己做缺德事做得太多了,看来今天怕是遭到报应到了。

要想能得到活命,只有不断的求饶了。想到这里强忍着满脸的疼痛,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“姑饶命!姑饶命!我知道错了,求姑高抬贵手饶我一条狗命。只要饶了我的命,从今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姑的,求求你饶了我一条贱命吧!”

停住了手“你可知那朱贼,为什么要谋害我全家人的命?我华家有一祖传的宝贝儿叫碧玉蟾。此物不但外形美异常,而且是一件专门可解百毒的稀世珍宝。如今此物以落入那朱贼手中,我给你三天时间,把那朱贼押解到我父母坟前正法,以祭奠我那双亲冤死的亡魂。”

“李文宇李大老爷你抬头看看我。”李文宇吓得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,啊!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此时的芸,缕缕的水流顺着芸的头顶不停的流淌下来,流到地面上竟然化成了一汪血水,在慢慢的包围,侵湿李文宇,李文宇吓得不停的大叫,终于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。

朱开玉没了,碧玉蟾到手了,那接下来就是,怎样对付那个华家的女鬼芸了。这师爷一刻也没有消停,第二天早早的就来到清远县郊外的白云观。

这白云观的观主是师爷的师兄,当初两个人拜一个人为师。师兄一心潜心学道,学成后做了这白云观的观主。

师弟生懒惰,一个不务正业学业无成,一心贪恋世间荣华富贵,做了县太爷的师爷。

来到白云观,知道自己师兄秉正直,这师爷没敢和师兄说实话,只是说县老爷府上来了一个女鬼,已经伤了好几个人的命,求师兄前去收服女鬼,替天行道!

这观主一听,竟然有大胆女鬼滋扰民间,“这个事情不难,你且回去,明晚派人来接我就是了。”

到了第二天晚上,师爷早早的派遣衙役,把大师兄就接进了府里。有人能捉鬼了,这李文宇腰杆也挺起来了,摇晃着肥胖的身子,不停的来回在卧室里走动,等着女鬼芸的到来。

外面打起了一更鼓,几个人看了看外面的天,今晚的天空没有月色,漆黑黑的一片。“莫非那女鬼知道大师兄在这里,吓得不敢来了?”师爷谄媚的给老爷和大师兄填着茶水。

“别急,我们有的是时间,她如果不来还则罢了,要是来了,我要打她个魂飞魄散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白云观主话音刚落,一阵刺骨的风呼呼的就刮到了。

“来了!”白云观主大叫一声,站起身形,手拿桃木剑就站在了地中央。还没见到女鬼芸的身形,只见地上已经厚厚的积了一层血水,血水呼啸着翻滚着来回撞击在卧室的地上汹涌奔腾着。

啊!那大老爷李文宇和师爷哪里见过这阵势,都吓得扑通扑通的在血海里乱跑乱折腾。啪啪啪几声脆响,卧室的门窗都被死死的关上了。

在翻滚的血海中,几个人在随着血上下漂浮,嘶喊挣扎。白云观主大喊一声“血海深仇!师弟你做了多大的孽事,引得这么大的冤屈!你们要害死我吗?”

说完收起桃木剑,口中振振有词坐在了血海里。说来也奇怪了,那血海瞬间让出一条通往门口的小路,白云观主回头留下一句话“师弟,天作孽有可为,自作孽不可活!”啪!门自动打开了,白云观主转身出门而去。

白云观主走了,房门啪的一声又死死关上了,屋子里留下县太爷和师爷两个人。两个人面如土色,已经说不出话来了,眼睁睁看着那血海里的华家四口人,呲着牙狞笑着把两个人拽倒在血海里。啊!啊!这是两个人最后的叫声…

第二天清晨,门窗自动打开了。家人发现县太爷和师爷两个人都不见了,卧房里横躺着两具白花花的骨,狰狞的张着大大的嘴巴…

若干年后,一个布商的老婆生孩子。一个粉嘟嘟的小男童落了草来到了世间。让人惊异的是,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碧绿碧绿的玉蟾蜍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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